有些事情是天註定,有些人就是好狗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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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儲蓄二十五年的運氣(由每期的發票與樂透可證明我的確沒有先把今生的運氣花掉)總算在這一把梭哈翻盤。

 

事情要從四月說起,或者從還穿著卡其制服時看到的那則報導說起,又或者得在回到更早從某一本關於史懷哲的故事書說起(而內容我早已全忘)。

故事從哪起頭無從追朔,反正人生來到港都炎熱的四月天裡,我決心申請外交替代役。

外交役的種類其實不少,依各國計畫內容於不同的邦交國有不同容額。不知為何只有醫學一類得在申請時就先選定國別,而非統一申請後再抽籤分派。所以問題來了,該選哪一國呢?

布吉納法索、聖多美普林西比、還是,史瓦濟蘭?

我記得那些繁瑣的治療指引和臨床表現,但要我說出台灣的邦交國,我得承認,我還真吐不出幾個國家的名字來。

錄取的資格審核標準是有專業執照者優先錄取,其次才是甫畢業無證書但檢附英檢證書者(我媽非常厲害的幫我找出不知道幾十年前考的英檢證書)。早有風聲傳說有不少PGY學長們手握證照報名,要是強碰和他們選在同一個國家等於宣告遊戲結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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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所有人對這國家的第一印象都是這類的新聞吧XD。

 

一切似乎像回到選填志願時刺激(騙你的我是申請上的大家苦惱選填之時我好像在綠島玩哈哈),沒人幫你落點分析,你也不知道自己這顆大蘿蔔塞不塞的進哪個坑。

所以我根據快思慢想的指引相信直覺(不要曲解別人的書啦),選了名額最多的那個(說穿了也就是2,3,4)。

天公疼憨人(欸我不是說其他三人也是憨人啦),其他兩個國家廝殺慘烈,有證照的學長們還得抽籤賭運,我們史瓦濟蘭組卻碰巧只有第二順位的四人申請,當各役別申請人數公布的那天,我們四人幾乎也知道自己抽中頭獎了。

之後的生活如水就下,雖然偶遇OSCE和國考險礁,也行過成功嶺的漩渦(在那的人生只是原地再添打轉),在天母專訓的日子則平順流過,生活的槳再一滑,也就到了出海口。

 2013-09-25 06.41.34  

什麼都可以備份,唯關係不能複製保存。臨行之前和心愛的人們道別,吃飯笑談聊一些生活牢騷,少年裝老成的喟嘆生活的變化,假裝若無其事的道別,在轉身的時候才感受到對方在你心裡的重量。

那一天去和國中朋友聚會,捷運上看見自己的臉映在大面的窗上,和十三四歲的自己留著一樣的短短平頭,可是窗子裡的自己完全已經不是那個年紀了,改變的不只是曬斑和細紋而已。

專訓的地點在天母,周末回到石牌天母一帶走跳,溫習著那些生活的例常,買一杯天仁茗茶到天母廣場逛市集,打完球後包一袋滷味配抄手麵。走在夜市裡發現不再像從前一樣三五步就遇到熟人,以前常逛的攤販不是換了地點就是不知消失到哪去了,發現自己竟然能觀察到這些變遷,你才確認自己過去這些年真正在這裡生活過。

專訓後有十天安家假,我大致遵從"安家"二字,如同安樂死一樣的懶懶睡倒在家裡,儲存精力和心力為整理大戰做準備。事實證明,給我十天或者十年,我還是收拾不完行李,也準備不好心情。西裝買了,旅遊門診看了,夜市的食物順反著各吃過一輪了,甚至原本以為要再等待更久的證書都拿到手了,可是心底說實在還是混亂複雜的很。

2013-10-24 11.07.56  

於是我借了本老史的書回來看,老史的生命思索層次簡直扯到極點(當然音樂、神學、醫學三棲也扯到不行),摘一段文字,解所有迷惑:

"現在正值旱季,船隻費力的航行在沙丘間的河道,緩緩逆流而上,我茫然的坐在駁船甲板上,苦思哲學中探詢不到的最基本,最普遍的倫理概念。奮力思索的同時,我在一張又一張的紙上寫著不相連貫的隻字片語,只為了專注於這個問題。兩天就這樣悄然度過,第三天傍晚,船在日落時分正要穿越一群河馬時,心中毫無預警毫無期盼的突然閃現「尊重生命」這幾個字:沉重的鐵門打開了,叢林裡的出路也看清了。我終於找到結合肯認世界與倫理思想的原則了。"

 

我們所有的準備都是為了成為自己想像中的人,我不知道這一生的準備,最後會讓我成為什麼樣的人,不過現在我已經準備好成為王國醫生(這頭銜聽起來酷爆了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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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把你們都帶在心上了。

 

(對了,關於十瓦役男這個頭銜,身為無聊諧音雙關語協會第一大弟子我一開始先想到的是史瓦役男,後來演化為絲襪役男(但實在太噁心),後來不知怎麼想到十瓦役男這四個字。總覺得這四字似乎帶著某種暗喻(當然與我這顆光頭無關),可以被用在國中作文比賽中代替社會中的小螺絲。雖然十瓦可能只夠幾秒的照明,我也想看看自己能點亮什麼。)

 

 

郭查理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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